我找到了春天的足迹
时间: 11-05 来源:邬含之
从秋入冬,由冬入春。四季变换间,又重回了春天。
老家的房后有一方小山坡,上面簇着满满都是梨花。从一个狭小的入口钻入后山,软软的陷入一片花海之中。跟随着泥泞小道上的一串零碎的足迹,轻踏上松软的泥土,那足尖,沾上了点点污泥,也沾上春的气息。那梨花的白,与其他花是有大不同的。花海深处,有几个身着素白汉服的姑娘,那发梢儿还嵌着几朵零碎的梨花,那真如落入凡间的仙子,谈笑着,雪白的裙摆柔柔的扫过了落花,那真是美的不可言说。
素白,淡雅,高洁,这些适用于梨花的词,大多是用在女子身上的。可梨花身上的清俊,用在男子身上,也丝毫不觉违和。一袭白衣的翩翩公子,落在这梨花丛中,只见公子剑眉星目,肤色赛雪,那真是陌上人如玉,公子世无双。跟随着这素白的公子幻像,一路走进梨林深处,那似是而非的足迹,大约是在告诉我,这梨花,是春天的信使,而这梨林,是春天的足迹吧。
一朵,一枝,一簇,一山。梨花开的那样繁盛,那样清俊。脚步顿在山尖,悄然轻嗅,平日里觉得不甚有味道的梨花,也有了似是而非的淡淡清香。一小簇的白花之间,细细密密,错落有致。若不是执意凑近了去嗅,是不易察觉的。那作文本来不相容的绿白二色,在梨花身上,也得到了极好的融合。那浅浅的绿色已经渗透到了雪白的肌理之中。细密的不易察觉的纹路,蕴着无穷的春意。把那花蕊轻轻捻开,散落于掌心,那春的血脉似是落入了骨髓。那春的足迹,也便铭刻于心了。
也许是刚学完鲁迅先生的《社戏》,对那戏剧,提起了久违的好奇心。社区的戏园子里正在上演着京剧名曲《梨花颂》,一个面容清俊的少年,一袭素衣,那嗓音还带着些许稚嫩,与词曲的老成显得不融而又契合。在台边伴舞的是两个戏装打扮的姑娘,一个一袭素衣,手执花篮。另一个大红衣裳,火红无比。在曲子落幕之时,一阵纷纷扬扬的梨花雨,就好似这漫山遍野的梨林,勾回了久违的春意。午夜梦回间,只见那京剧角儿对着明镜,借着昏暗的灯光,细细描着黛眉,那般细致,嘴角的笑意,妩媚而清雅。回眸一笑间,我心底的满树梨花,就这样簌簌然绽开了。百转千回间,春天的足迹,终是在这梦里,戏里,找寻到了。那一曲《梨花颂》,一树雪白的梨花,春天最美的足迹,也不过如此了吧。
春天的足迹,我终是找到了。在那素衣如雪的公子,在那满山的梨林,在那纷纷扬扬的梨花雨,在那午夜梦回间,我的心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