选择

春秋时期，吴国被灭，越国上下，举国欢庆，忍了多年的越王勾践，终于将吴国干掉了！

某园内，两个功不可没的文臣相对而坐。大门紧闭，朱窗紧闭，一盏油灯，灯花初结，虽然没有一丝风，但油灯火苗依旧不时跳动，映得屋内忽明忽暗。一张红书桌前，两人的面容也忽明忽暗。梆”远远传来一声更响，接着是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：天干物燥，小心火烛！”

一个人探起身子，把头凑上前，压低声音，手指轻轻敲着桌子道：文兄，再不走，可就来不及了。”另一个微微一笑，摇了摇头，拿起桌上的茶壶，为对面的人斟满一杯茶。范兄，你别说了，我们不舍昼夜，辛辛苦苦地辅佐越王整整十年，不就是为的这一刻吗？”说罢，他眼神一凝，目光灼灼地望着对方，脸上笑意全无，只有严肃。他在等对方说话。

哈哈。”被称为范兄的人爽朗一笑，紧跟着目光也是一凝，提起茶壶放到火炉之上，揭开壶盖，茶水发出丝丝”响声。茶水热了，真的能平静吗？”范兄拿起一把蒲扇，轻扇炉火，红色的火苗顿时窜起，裹住了茶壶，壶中的茶水越来越响，突然冒出水花，沸腾了。

被称为范兄的人提起茶壶，放于壶架。接着，他似笑非笑地说：越国霸业已成，如作文水已沸腾，但年年征战，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，胜利冲昏了很多人的头脑。朝堂之上，几乎人人都想着争官夺权，凶险远胜于战场啊！”

远胜于战场又如何？君与我皆为一人之下，万人之上，强如吴国也不过是我们的手下败将。我吃了十年苦，该尝一口甜的了；我低了十年头，该昂起头走一遭了！如今功名富贵就在眼前，你却劝我归隐，劝我从头再来！”

范兄剑眉一翘，双手按桌，目光宛如锋利的匕首：身为谋臣，如今却一点见识都没有！以我们的才能，不做官，也能有所作为。难道，你以为勾践还会重用你吗？当初他重用我们，是因为他急需人才。如今，他复国了，我们还有什么用？越王疑心重，只可同贫贱，不可共富贵。你我师兄弟一场，听我一劝，走吧！”

当然要走，不过，每个人的脚都长在自己身上，对吧？”

门开了，人走茶凉，越国两大文臣文种、范蠡，他们选择了不同的道路。

门内，一棵老树在风的呼啸下不停摆动，朱窗仍闭着，油灯熄灭，只有一缕白烟如同墙头草，随风飘摇。

门外，月色洒满了道路，道路虽然曲折，却清晰地通往远方。

文种、范蠡两人，在人生道路上做出了选择，最终，一个身败名裂，一个流芳千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