忧儿园
基本解释
“忧儿园”,是幼儿园的谐音,在当下的中国,“入园难,难于考公务员;入园贵,贵过大学收费”——上幼儿园难的问题不仅让家长倍感焦心和苦恼,也引起中央高度关注。
忧儿园-现象
幼儿园成“忧儿园”
继“房奴”之后,不少年轻的家长又多了一个称谓:“孩奴”。一段时间来,“入园难、入园贵”就已成热点问题,众多极端新闻屡屡刺激公众神经。
在北京,有家长排队9天8夜争抢幼儿园入园名额,还有96岁老人为重孙女排队报名,队伍中能见到帐篷、行军床等守夜用具;在南京,知名幼儿园招80人收到800张关系条……
有家长甚至感慨:幼儿园都成“忧儿园”了。
忧儿园-成因
入园难、入园贵“忧儿园”的问题,是人口出生上升、幼儿园数量却在减少等多重矛盾交织形成的:
一、20世纪60年代中期曾出现入托难问题,80年代又出现入托难,加上本次入托难,显现了中国人口出生每隔约25年会有一次增长高峰的规律,但学前教育规划方面忽略了这一规律。
二、匆忙社会化、市场化,导致幼儿园锐减。1989年前,学前教育主要由财政投入为主。进入90年代,随着国企改制及“以公办园为骨干和示范,以社会力量兴办为主体”等政策推动,企业园、街道园等纷纷改制成民办园,大批幼儿园因经营不善等原因关闭、消失。数据显示,1992年—2002年,中国内地幼儿园锐减了35.3%。
三、在市场化改革时,财政向少数公办园倾斜,总量达七成以上的非公办园基本得不到支持,托幼的公益性渐行渐远,教育不公向学前教育延伸,导致优质资源特权化、收费贵族化等问题。
忧儿园-影响
学前教育的市场化只是中国教育市场化的一个缩影,在教育整体市场化背景下,学前教育也难独善其身。只是,近十几年来教育市场化改革的浮躁、急功近利、教育不公等弊病导致“上学难”成为巨大的社会问题,已受到各界关注;而学前教育问题多年来几乎处于“被遗忘”境地,实在让人情何以堪。
此外,由于正规的私立幼儿园收费高、公立幼儿园又太少,“山寨幼儿园”于是顺势而出。据了解,眼下这类“山寨”幼儿园数量不少。它们大部分租居民房,其办学场地小,安全、卫生、监管都存在一定隐患。但因为收费低,仍成为许多低收入家庭特别是农民工的首选。
忧儿园-国家应对措施
2010年上半年公布的《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》,明确了学前教育的发展方向——建立政府主导、社会参与、公办民办并举的办园体制,首次把学前教育摆在前所未有的重要位置,市场化调整为“政府主导”。
进入7月,中共高层解决“入园难”的步伐骤然提速:7月13日至14日的全国教育工作会议上,温家宝总理要求,“公办民办并举,解决‘入园难’问题”;随后,国务委员刘延东考察了3省市的城区和远郊农村公办、民办等不同类别的幼儿园。
3省市极具代表性,既有“入园难”问题最典型的北京,也有东部发达省份浙江,还有西部欠发达省份贵州,3省市基本涵盖了中国各种社会形态,其学前教育问题基本能代表全局。
忧儿园-记者事件
继“房奴”之后,不少年轻的家长又多了一个称谓:孩奴。
武汉市洪山区关西小区的居民上周接到幼儿园一纸通知后大吃一惊:9月新学期实行新收费标准,一学期的保育费、附加保育费、杂费合计达3400元,比先前的1700元翻了一番。“入托该园的,不少是外来务工人员子女,如此涨幅让家长吃不消”,家长们质疑说,幼儿园收费有没有个“谱”?
进入7月,江城一些私立幼儿园大幅提价的现象比比皆是。
在光谷上班的陈女士苦不堪言,离家最近的新乔幼儿园一学期收费达1.1万元(含校车费),高得令人咂舌。她说,民办大学一年学费也不过1万多元,我们是普通工薪族,参加工作没几年,积蓄不多,夫妻俩供一个孩子上幼儿园就很吃力,快成“孩奴”了。
对于有家长质疑其为“天价园”的说法,新乔幼儿园园长彭女士感[2]到委屈:“我们园收费不是这一带最高的,周边还有幼儿园收费每月高达五六千,比我们高得多。”她建议经济承受能力差的家庭可选择其他幼儿园。
然而陈女士发现,包括新乔在内,周边1—2公里范围内一共只有3所幼儿园,全是高收费的私立幼儿园,万科花园幼儿园每学期7500元,汤逊湖小区瑞得堡幼儿园每学期5500元,均比上学期至少上涨1200元,“总不能要家长把小伢送到老远的地方去上平价幼儿园吧?”
进公办园犹如“蜀道之难”
上不起私立园,家长们纷纷把目光转向公办幼儿园。然而家长们发现,附近的公办园少得可怜,想挤进一所公办园犹如“蜀道之难”。
在今年暑期一些公办幼儿园集中招生时,家长凌晨就赶到幼儿园门口排队,却被告知招生名额已满。据了解,一些办园质量较高的公办幼儿园,需要提前半年到一年时间预约报名,甚至还得托关系“走后门”。
武昌东亭小区的李女士告诉记者,她一个亲戚想让小伢进小区内的一所公办幼儿园,托熟人给园方打招呼,但招生名额已满,只得无功而返。
记者以家长名义向武昌某示范幼儿园咨询小伢插班入园,接待人员头也不抬地说:名额已满。
有关统计数据显示,武汉市2006年至2008年,3年新生儿共计40多万人。而现有幼儿园的接收能力只有22.6万人左右。武昌区教育局学前教育科科长郭善瑗也说,相对于学龄前儿童的入园需要,现有幼儿园提供的学位不够。
“山寨”园顺势而出
正规的私立幼儿园收费高、公立幼儿园又太少,“山寨”幼儿园于是顺势而出。
武昌小东门的华师幼儿园凯乐分园门外不远处,一所“山寨”幼儿园开办在一间低矮的废弃库房里。
记者现场看到,该园没有学生户外活动场所,一群年龄大小不一的小朋友挤在一间屋子里。既是园长又是老师的龚女士说,孩子们都是外来务工人员的子女,上不起凯乐幼儿园,最多时有80多名小朋友入园。
从武汉建机厂单位幼儿园下岗的龚女士说,虽然她的幼儿园每生每月只收200—220元钱,每月仍有3000多元钱的盈余,“比出去打工强一些”,如果有100万元,她也想找地方开间正规的幼儿园。
据了解,眼下这类“山寨”幼儿园数量不少。它们大部分租居民房,其办学场地小,安全、卫生、监管都存在一定隐患。但因为收费低,仍成为许多低收入家庭特别是农民工的首选。
“国退民进”谁之过
武汉市现有私立幼儿园423所,占总量的63.4%,民办园已成主体。于是,幼儿教育已成为年轻父母身上又一沉重负担。
近10年来,武汉市公办幼儿园一直在萎缩,高校、街道办及厂矿企事业单位的“大公办”幼儿园,或改制“下海”成为民办园,或者关停。
以武昌区为例,1999年有各类公办园90所,截至去年秋季只剩46所。尽管如此,武昌仍是武汉公办园最多的城区。
原武汉市幼教培训中心副主任、武汉城市职业学院继续教育学院副院长夏宇虹说,幼儿园具有教育性质和福利性质,属政府公益事业,不能简单地推给市场。
根据《民办教育促进法》,私立幼儿园按办园成本收费,向物价部门备案。但这个“办园成本”如何审核把关?武汉市教育局称,收费不归教育部门管辖,而物价部门对此拒绝接受采访。